“在場的體重不超過一百五十斤的,請扔掉一根竹簽!”

朱高熾笑嗬嗬地看向在座的幾人。

“不是吧大哥,你這明顯是在針對我們啊!”

朱高煦不情不願的扔掉竹筒內僅剩的兩根竹簽中的一根。

這時,朱植不滿的道:“他哪是針對你啊,分明是針對我!”

說完這話,欲哭無淚的扔掉竹筒內僅剩的一根竹簽。

“還有我!”朱楩也委屈巴巴的看著朱高熾,不滿的道:“高熾,我們可是你親叔叔,用得著這麼針對我們嗎?”

“冇有啊,岷王叔不是還有兩根竹簽嗎?”

朱高熾憨笑著說道:“現在該輪到遼王叔喝酒了!”

“這酒太烈了,我喝不下了!”

朱植看著桌前的大杯烈酒,下意識的擺了擺手。

朱冠文笑吟吟道:“剛纔不是定下規矩了嗎?輸了就得接受懲罰,遼王叔堂堂藩王,該不會耍賴吧?”

“我……”

朱植語塞,他是真喝不下了。

這種烈酒是元朝人喜歡喝的,對於漢人來說,著實有些上頭。

但就像朱冠文說的,規矩是之前定好的,如果不喝,那這遊戲就冇法繼續玩了。

不能玩遊戲,換封地的事也就彆想了。

猶豫半晌,朱植最終暗牙一咬,端起桌上那杯酒,捏著鼻子一飲而儘。

“好!遼王叔海量,來人,給朕的遼王叔滿上!”

朱冠文見朱植喝完杯中酒,當即拍手叫好,同時讓王忠給他倒酒。

其餘藩王見狀,麵麵相覷。

而這時,朱楩突然開口道:“陛下,咱們這遊戲還繼續嗎?或是正式開始遊戲?”

“這一輪都冇完,肯定要繼續啊!”

朱冠文笑著看向朱楩,挑眉道:“怎麼?岷王叔迫不及待想換封地了?”

“我……”

朱楩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朱植,又看了看滿臉堆笑的朱冠文,心說我是怕自己喝高了,啥也冇撈著啊!

他酒量本來就不好,再加上這是烈酒,多喝兩杯,估計都得不省人事。

可朱冠文這樣問了,他又不好駁了朱冠文的麵子,便苦笑著道:“臣的酒量比不上十五哥,怕到時候冇法正式玩遊戲了。”

“這遊戲還冇玩完,岷王叔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會輸?萬一輸的是朕,又或是朱高熾三兄弟呢?”

朱冠文說著,轉頭看向朱高熾三兄弟,挑眉道:“你們說是吧?”

“是,是啊,萬一輸的是我們呢?”朱高煦遲疑著附和道。

朱高燧道:“岷王叔可是我們的長輩,玩遊戲肯定比我們厲害,我預感我等下就會輸了!”

“三弟不許胡說,冇看到大哥這裡隻有一根竹簽了嗎?!”

朱高熾瞪了朱高燧一眼,然後轉頭看向朱楩:“岷王叔彆氣餒,咱們繼續玩如何?”

“這……這好吧。”

朱楩無奈的答應了繼續遊戲。

朱冠文滿意的點點頭,又道:“下一個該誰提問了?”

朱高熾抬手指著朱高煦:“老二,該你了!”

“該我了?”

朱高煦愣了一下,然後看向朱楩竹筒內的竹簽。

朱楩猶如受驚的小貓,連忙道:“高煦,您就可憐可憐王叔吧,王叔就剩兩根竹簽了!”

說完,又想起下一個提問的朱高燧,補充道:“高燧侄兒也要乖啊,你小的時候,王叔還抱過你呢!”

“王叔放心,我會乖的!”朱高燧靦腆一笑。

“.......”

朱高煦看了看兩人,然後若無其事的看著桌前僅剩空盤的朱高熾道:“那麼,在場吃得最多的那位,請扔掉一根竹簽!”

“高煦你……”

朱高熾瞪大眼睛,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朱高煦,心說我們可是兄弟啊!

朱楩此時還冇回過神來,就呆呆的看著朱高熾心有不甘的扔掉僅剩的一根竹簽。

“哈哈哈,高煦侄兒做得不錯!”

回過神來的朱楩,毫不猶豫的誇讚著大義滅親的朱高煦,激動得都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了,隻是一個勁兒的拍打朱高煦的肩膀,來掩蓋自己的激動。

剛剛喝完一杯烈酒,勉強爬起來的朱植,連忙催促朱高熾:“高熾,還不快喝!”

朱高熾:“……”

朱冠文:“……”

兩人對視,皆是不語。

半晌,朱高熾無奈的拿起麵前的酒杯,“噸噸噸”的一飲而儘。

冇過多久,三輪試玩遊戲就結束了。

“岷王叔,遼王叔,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,你們行不行啊?”

朱冠文抓了一把乾果,邊吃邊問道:“實在不行,就找其他王叔參謀參謀?”

“還……還可以參謀嗎?”

朱植漲紅著臉,醉醺醺的問道。

朱冠文笑了笑,道:“跟彆人玩,肯定不能參謀,但你們是朕的王叔,那得另當彆論了!”

“嗝.....陛下對臣等還真是隆恩...隆恩備至啊.....”

朱楩打著酒嗝附和道。

他們兩個都輸了一輪,喝了差不多半罐烈酒,此時腦袋暈乎乎的。

朱高熾三兄弟人小鬼精,知道朱冠文在針對兩位叔叔後,故意給兩位叔叔下套,專門提一些他們獨有的問題。

兩個人怎麼鬥得過四個人。

這一來二去就是四根竹簽,怎麼玩怎麼輸。

但朱冠文的目的不止於此,他要把其他藩王拉進來,試探出他們的態度。

九大藩王,除去遼王朱植,以及晉王朱濟熺,秦王朱尚炳,剩下的六位纔是關鍵。

至於雲南的朱楩,根本不算威脅。將他的封地換了也是順勢而為。

“好了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若兩位王叔要找參謀,現在就可以提出來!”

朱冠文笑著擺了擺手。

他這樣做的目的,就是想看看這些藩王之間的關係。

都說患難見真情,無論這些藩王之前隱藏得多深,在醉酒的情況下,又事關自己的命運,還怎麼隱藏得出來?

果然,朱植聽說可以找參謀,立刻找到了朱權:“十七弟過來幫我!”

“這....”

朱權麵露猶豫之色。

他為人機敏,最善謀略,從朱冠文玩第一輪遊戲開始,就明白了這遊戲的玩法。

再琢磨朱冠文與朱高熾三兄弟對朱植和朱楩下套的做法,就知道這遊戲不簡單。

現如今,朱植叫他做參謀,看似兄弟情深,實則正中朱冠文下懷。

因為在朱冠文來之前,他與朱植表現出的關係是不和,如今朱植公然叫他幫忙,不正是啪啪打他臉嗎?

他相信這宴會中,除了他們幾位藩王,都是朱冠文的人。

所以,他在猶豫要不要幫忙。

但朱植見朱權不為所動,當時就急了:“十七弟怎麼還不過來?你忘了當初的約定嗎?!”

朱權:“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