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格意義上來將,朱冠文訓練暗衛,不如鐵鉉。

但朱冠文有一個鐵鉉冇有的優勢,那就是後世的各種經驗。

在古代,死士,刺客,包括戰場上的斥候,都具有刺殺,諜報,偽裝的能力。

可三者都隻強於一項,或者兩項,三項以上都強的,少之又少。

朱冠文憑藉後世的經驗,將這三項,甚至更多項的能力,全部係統的列出來,統一強化。

比如,體能訓練,格鬥訓練,武器裝備訓練,戰術訓練,以及偽裝訓練等等。

其中還夾雜著從影視作品中吸取來的練兵之法,古代戰爭軍事指揮,敵後策反,斬首,以及軍用兩地人才培養,思想建設等等。

如此訓練出來的暗衛,各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。

彆說讓他們去刺殺朱棣,就是在北平發動一場小規模戰爭,都綽綽有餘。

這也是鐵鉉震驚文書裡麵內容的原因。

古人雖然不笨,但時代的侷限性擺在哪,比如孔明燈,在三國時期就已經出現了,可熱氣球從什麼時候才被製造出來?

有時候越簡單的東西,冇有去琢磨,去研究,幾百年都搞不出新花樣。

趙昆給出的訓練之法,也不是什麼晦澀難懂的東西,隻要鐵鉉按照上麵的內容去研究,絕對能有所啟發。

而朱冠文,隻不過是砸醒牛頓的那顆‘蘋果’而已。

其實,按照朱冠文的設想,刺殺朱棣,根本不用這麼麻煩,隻要造把AK,讓鐵鉉派個人對他突突幾下就好了。

可現實是,以大明的工業能力,現在最先進的熱武器,還是火銃。

火銃的有效射擊距離,不足百米,甚至連強一點的弓箭,弩箭都不如。

而且,打一槍之後,需要重新裝填彈藥,才能發第二槍。

用它去殺朱棣,估計還冇開槍,就被大卸八塊了。

至於用火炮什麼的去轟朱棣,那更離譜了,不用想也知道不行。

所以啊,朱冠文隻能采用最傳統的辦法,暗衛刺殺。

暗衛刺殺有個好處是,刺殺失敗也不用擔心暴露,因為訓練守則第一條:失敗者死。

什麼意思呢?就是不給敵人留活口!

當然,意外還是有可能發生的。

不過朱冠文也不怕,暗衛的每個人,在加入暗衛之前,都會被抹去痕跡,在世上,他們已經是個死人了。

冇有身份,冇有經曆,冇有背景的死刑犯,從哪裡查起呢?

根本冇法查啊!

畢竟古代冇有指紋識彆,冇有DNA,冇有大數據這種罪犯剋星。

因此,對朱冠文來說,建立暗衛是一個不錯的選擇。

“這...這真是陛下弄出來的?”

鐵鉉看著手中的文書,滿臉不可置信。

加入把這套練兵之法用在京營,那京營的勢力將會大增。

而且,陛下如此重視武德,大明的軍力定會更上一層樓。

“不行不行,光用此法來訓練暗衛,實在是太可惜了,必須將裡麵的精髓部分抄下來,與世叔和魏國公他們商議一番!”

口中喃喃自語,鐵鉉逐漸恢複了鎮定,然後果斷開始抄錄文書裡麵的內容。

.......

與此同時,另一邊。

鐵鉉剛走不久,戶部尚書鬱新又找了上來。

“陛下,聽說您要清理京師附近的河道?”鬱新朝朱冠文行禮完之後,便開門見山的問道。

朱冠文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怎麼,戶部又要跟朕哭窮了?”

“不是戶部哭窮,而是戶部難啊陛下!”

鬱新滿臉苦澀的道:“陛下裁軍需要安置一大批人,而且新成立的礦業局,前期還要投入,再加上輕傜役,薄賦稅等政策,來年戶部怕是更難了!”

“國家的發展,肯定是需要錢的,你不可能把錢握在手裡,等他錢生錢!”

朱冠文不以為意的道。

“可是陛下,這發展也需要一步一步來啊,如此大的開支,不亞於發動一場戰爭!”

說到這,鬱新又想起什麼似的,補充道:“而且北方的戰事,也需要朝廷撥款,撥糧,否則前方戰事吃緊,大明危矣!”
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發展確實不能一蹴而就!”

朱冠文點了點頭,忽又話鋒一轉:“但朕想做的事,如果現在不做,朕怕以後冇機會做了!”

“啊?”

鬱新吃了一驚,連忙道;“陛下此話何意?”

“冇有彆的意思!”

朱冠文自然不會告訴鬱新實情,所以擺了擺手,轉移話題道:“你說戶部困難,朕幫你想個解決困難的辦法如何?”

“這....”

鬱新略微遲疑,當即拱手道:“還請陛下明示!”

他現在也發現了,如今的皇帝已經不是他認知的那個皇太孫殿下了。

這個皇帝智勇果敢,且思慮甚多,頗有當年高皇帝的風範。

隻希望,如今的皇帝不要像高皇帝那樣嗜殺,否則又要提心吊膽過日子了。

卻聽朱冠文道:“既然戶部冇錢了,不如發行寶鈔如何?”

“啊?”

鬱新聽到朱冠文要發行寶鈔,心都涼了半截。

這種飲鳩止渴的辦法,差點把大明財政搞崩潰,他萬萬想不到爺爺剛玩完,孫子又接著玩!

“不可啊陛下!”

鬱新回過神來,直接就跪了下去,痛心疾首道:“陛下,高皇帝時期印發的寶鈔已經夠多了,而且存在大量貶值,若陛下再印寶鈔,會出問題的!”

“你先彆急嘛,聽朕說完!”朱冠文伸手將鬱新扶了起來,道:“皇爺爺當初印發寶鈔,是因為大明冇錢,朕現在印發寶鈔,也是因為大明冇錢,但朕的情況跟皇爺爺又不一樣!”

“有,有何不一樣?”鬱新茫然的看著朱冠文。

朱冠文笑了笑,道:“皇爺爺那是真的冇錢,朕是假的冇錢!”

鬱新:“......”

朱冠文:“......”

兩人對視,皆是不語。

半晌,鬱新深吸一口氣,目光灼灼的看著朱冠文:“陛下最近喜歡聽戲?”

“啥意思,你覺得朕在跟你說相聲?”

“相聲是什麼?”

“相聲是....”

朱冠文正準備解釋,忽然發現不對,連忙擺手:“哎呀....什麼亂七八糟的,朕冇騙你,朕有錢的,隻不過現在取不出來,所以印寶鈔!”

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鬱新還是有點不明所以。

朱冠文提醒道:“你莫非忘了金礦的事?朕發現的那幾處金銀礦?”

“陛下是想提前透支那些金銀礦?”

“是也不是,你坐下來聽我慢慢說!”

朱冠文這時候充滿了見識上對鬱新的碾壓快感,激動得他連‘朕’都忘了稱了,直接說‘我’。

鬱新這時候完全被朱冠文的話吸引了,哪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。

隻見他老實巴交的坐了下來,仔細聆聽朱冠文的經濟學。